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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基智力资本主编Malcolm Borthwick与《论未来:人类的前景》(On the future:prospects for humanity)一书作者Martin Rees在他位于剑桥的家中谈论为什么人类需要从长远和全球角度考虑问题,才能持续发展下去。
这是一本立足科学、思考人类现状与未来的科普读物。我们的世界动荡不安,瞬息万变,我们在下个世纪面临生存风险,各种各样的结果。然而,我们对待未来的方式是短视思维、两极分化的争论、危言耸听的言论和悲观主义。在这本简短而令人振奋的书中,著名科学家和畅销书作者Martin Rees认为,人类的前景取决于我们能否采取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来规划明天。人类的未来与科学的未来息息相关,取决于我们如何成功地利用技术进步来应对我们面临的挑战。如果我们要用科学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同时避免其反乌托邦式的风险,我们必须理性地、全球地、集体地、乐观地考虑长期问题。生物技术、网络技术、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方面的进步——如果能得到明智的追求和应用——可以使我们有能力推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发展,并克服人类在地球上面临的威胁,从气候变化到核战争。与此同时,空间科学的进一步发展将使人类能够利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探索太阳系及更远的地方。但地球没有备用方案——如果我们不关心我们的家园,就没有可行的替代方案。这本通俗易懂的书充满了对前沿科学和技术的迷人见解,对于想要了解如何定义地球上及地球外人类未来的关键问题的读者将大受裨益。


当我与皇家天文学家Martin Rees会面时,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的《论未来:人类的前景》一书讨论了是否存在外星人、如何管理可能导致人类灭绝的风险、将我们大脑中的想法下载到机器会有什么影响等方方面面的话题。Rees不乏伟大的思想,他博采众长。我们在摆满科学、哲学、政治和历史书籍的书架旁交谈。里面大多数属于Rees,其余属于他的妻子Caroline Humphrey,一位亚洲问题专家,也是第一批在前苏联进行实地调查的西方人类学家之一。
Rees说,《论未来:人类的前景》一书反映了他对事物发展方式的担忧。他在导言中写道:“这是一本关于未来的书。我从个人角度以三种角色进行写作:作为科学家、公民,以及人类这一物种中的忧心忡忡的成员。世界人口不断增长,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取决于人们运用科学与技术的智慧。今天的年轻一代有望活到21世纪末,所以他们如何保证越来越强大的技术——生物、网络和人工智能,能带来一个良性的、没有危机的未来?”
“我是一名天文学家的事实并没有对这本书有多大影响,” 他解释道,“事实上,它误导了人们,因为他们认为我最担心的是小行星与地球相撞之类的事情。而这本书的主题是,我们应该担心的主要威胁是那些突发事件,是人类行为的后果。”
Rees认为,21世纪很特殊。21世纪是第一个由某个单一物种——人类决定生物圈命运的世纪。“人类掌握了地球的未来。我们已经进入了某些地质学家称之为人类纪的时代。”这个时代面临的一些重大问题,在书中都有发人深省的讨论。


例如,在第1章的《气候变化》一节中,Rees指出气候变化“凸显了科学、公众和政客之间的紧张关系”。他提到“2017年美国特朗普政府禁止在公开文件中使用‘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这两个术语”,表达了对“气候变化的影响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的沮丧。
Rees指出,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正在上升,二氧化碳浓度上升导致了大气的温室效应,人们对此没有什么争议。有争议的是,在世界继续依赖化石燃料的情况下,到21世纪后期是否可能突破临界点,发生灾难性的全球变暖,引发格陵兰岛与南极洲不可逆的冰川融化?但即便同意并且认为存在一个世纪后发生重大气候灾难风险的人,他们对于今天应该如何倡导紧急行动的看法也并不一致。他们的评估取决于对未来增长的预期,以及对技术修复能力的乐观程度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还取决于一个道德问题——为了子孙后代的利益,我们应该在多大程度上限制自身的满足?
他将自己描述为“一位科技乐观但政治悲观主义者”,并补充道:“科技可以带来巨大的好处,但需要被更好地指导。 例如,人工智能可用于运行复杂系统,如电网和交通流。” 然而,他辩称,我们需要全球性组织来监管能源生产和互联网。Rees在我们的谈话中多次强调了最后一点。他有强烈的公共服务意识,这种意识延伸到企业应该如何运作。他还致力于推动科学知识的边界,并使广泛的受众接触到这一主题,这从他在会议和文学节上的不懈露面以及在全国媒体上频繁发表文章中可以看出。


Rees对政治持悲观态度,因为长期目标往往会从政治家的事项表上滑落。他引用了欧盟委员会主席Jean-Claude Juncker在担任卢森堡首相时的一句话:“ 我们都知道该做什么;我们只是不知道这样做了之后我们如何再次当选。” Rees善于在科学、政治和金融之间游走,既严肃又幽默。他表示,我们在政治上看到的短期主义在金融领域也很普遍:“我们必须严肃地质疑,目前季度报告的运作方式对金融体系是否是最佳的。时任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前主席Adair Turner谈到伦敦金融城里对社会毫无意义的活动 时说得很对,这其中最无意义的就是期望在毫秒交易中获得回报。该制度的期限太短,而且通过薪酬和股票期权对高级管理人员的奖励过度丰厚。这是在促进短期收益,而不是在研究和创新方面的长期投资。”
企业增长的早期阶段运转良好,Rees补充道:“我们有很多初创企业,人们愿意加入它们。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不是最理想的。” 剑桥是近年来英国最具创新力的两家公司——ARM控股公司和Solexa公司的所在地。ARM的设计为世界上大多数移动设备的处理器构建基础,Solexa开创了一种新的、革命性的DNA测序方法。这两家公司现在都被非英国资本所有,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世界知名的科学家,但世界一流的公司却很少?


Rees表示:“风险投资家的投资显然是失败的。 这些公司往往过早地被收购,往往是在它们上市之前。Solexa就是一个例子。它被某美国医疗企业收购了。我把责任归咎于金融部门没有看到潜力。我非常了解Hermann Hauser,他是ARM的创始人之一,当ARM被日本软银公司收购时,他非常愤怒。如果这些公司一直在本国的控制下,情况会好得多,因为如果出现紧缩政策,那么这些非本国的公司可能不会得到优先考虑。这显然对这个国家不利。”
听Rees的交谈很容易在乐观和绝望之间摇摆。但正如他在书中总结所说,为人类而鸣的钟,就像阿尔卑斯山的牛身上的铃铛,它就系在我们的脖子上。如此,那必将是我们自己的错,如果这钟不能发出和谐愉悦的声响。现在是时候乐观地憧憬在这个世界以及这世界之外的生命的命运。我们需要全球化思考,我们需要理性的思考,最重要的,我们需要运用21世纪的科技,在价值观的指导下,长远地思考。



